啊我真的好爱九万字这首歌QAQ还是没忍住开了
主仆实在是戳我,(一)是林先生是主,崔崽是仆;(二)就是崔崽是主,林先生是仆啦(并不知道二什么时候生出来)
我实在是被歌词戳的起都起不来,不知道能不能写出那种……万种风情实非良人的感觉,只是想尝试一下那种……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的情有独钟,哪怕错付终生也心甘情愿的滚滚红尘
憋了三天,实在是尽了力了
感谢阅读的你们,你们能喜欢的话就太好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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飘泊的雪 摇曳回风
诗意灵魂 更叠情人
总惯用轻浮的茂盛 掩抹深沉
古人常言道“失而复得”,崔荣宰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哪位说的这话,倒是说出这话的人一定不知道“失”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
比如他现在失去了一顿晚饭,结果也啥都没得到,还得跪在主阁前反省
“阁主又罚你了?”
崔荣宰听到声音回头一看,是厨娘手里端着紫檀的茶盘缓步向他走来,于是眯眼一笑:“没事儿,一顿饭罢了,跟上次比算轻啦。”
的确算轻了
崔荣宰是个常常犯错的,粗手粗脚惯了,就连到阁主那里也不知道收敛半分。上次听了吩咐去沏茶,不小心就用了放在屉柜里的陈茶,阁主还未入口便庞然大怒
说是大怒,其实那位脸上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喜怒
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,谁也没想到崔荣宰硬生生挨了五十鞭子
饶是如此,崔荣宰唇角都带上了血,却还是笑咧咧地:“没事儿没事儿,过几日便好啦。”
少年年方不过十九,长了一张讨人喜的脸,总是眉眼弯弯的。那双带了些桃花的眼像是浸了八百万分的温柔,尽数给了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子
阁,是忘月阁
主,便是林在范了
若说京城无人不知大理寺,洛阳便也无人不知忘月阁
江湖上最大的情报供应商,只要付得起代价,想打听的任何事情都能知晓
上到皇上后宫哪位害死了哪位的皇子,下到邻里哪个偷了哪个的鸡
只有你提不出,没有忘月阁给不出
大抵江湖上都认为这忘月阁是高手云集,才能人称江湖百晓阁,可没成想阁里喘气儿的不过五个
阁主林在范,贴身影卫兼跑腿崔荣宰,负责一日三餐的厨娘,管钱的账房,和一只……猫
实在不是不够钱雇人,只是阁主喜静
人多了,便烦了
有时会有雇主到访,甚至其中不乏皇室中人,却未必能见到林在范一面,都是崔荣宰笑眯眯的端了茶,再笑眯眯的送人走
在这阁里另外二人都觉得崔荣宰配得上无可挑剔这四个字,可没成想受罚最多的倒也是这位堪称完美的少年人
没人知道他跟了阁主多久了,仿佛忘月阁存在那天开始,他便也存在了
这边崔荣宰实在跪的腿麻,后腰昨日去山上去给阁主猎雪貂又不小心闪了一下,现在也隐隐作痛
刚调整了一下姿势,主阁的大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
入眼是一双白净的纤尘不染的靴子,往上看是银白色的绣着柳叶的腰带,腰间坠着琉璃玉坠,晶莹剔透。披着的外袍是崔荣宰前几日去集市花了大价钱定做的狐裘,入冬了便刚好换上
阁主总是散着长发,一袭白衣,仿佛被什么隔绝在天地外一般,就连那张脸都十足的仙气,只是一双眸子实在称不上仙人的柔和
反倒多了几分肃杀之意,左眼皮上仿佛天赐一般平行的两颗小痣配上面无表情地一张脸孔,总是能让人看上一眼便汗毛倒竖
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崔荣宰
“主子,可是饿了?”
林在范本是堪堪经过崔荣宰身边,没成想得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询问,便顿了顿:
“不饿。”
这声音仿佛都浸着茶香,从里到外都透着清冷出尘。他也不看跪着的崔荣宰一眼,只停留了须臾便继续向前走了
等到人走远了,崔荣宰却还跪在原地傻笑,刚好被出来的账房看到,摇了摇头
他一直觉得这小崔看起来挺聪明,怎么一碰上阁主就傻不拉几的,成天被罚倒是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怨言,当真算得上是无比忠心
这么想着就叹了口气,走上前问:
“小崔啊,这得跪多久啊?”
没成想崔荣宰扬起一张笑盈盈的小脸:“这就起了。”
账房一愣:“这……阁主允了?”
“允了啊。”崔荣宰起身后拍了拍膝下染上的尘土:“方才同我说的~”
看人还愣着像是没反应过来,这边倒是一蹦一跳的走远了
自然是没人听到林在范经过崔荣宰身边扔下的那句“起来吧。”
若不是从那人口里说出的只言片语他都视若珍宝,唯恐错漏半分,恐怕连崔荣宰都听不到那般轻的话语,如同初春飘起的柳絮挠的人心里痒痒
“欸对了,先生拨点钱给我。”不远处是崔荣宰回了头,歪了头咧开嘴笑,又是一双眉眼弯弯:“前几日瞧见了个玉佩,刚好配主子的狐裘。”
账房允了,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
“小崔这工钱……怕不是都花给阁主了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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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谁不是 少年热诚
孑然一身 爱一个人
望尽了毕生温柔眼神
林在范是极少练功的
崔荣宰倒也从来不担心,毕竟自家主子武功真要拎出来也没几个能打得过他的,不过近几日倒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了
林在范修的是暗器,轻功也了得,最近却突然拿了常年不用的佩剑,有时崔荣宰甚至能看到在阁后竹林舞剑的身影
说起崔荣宰,他拳脚不行,但是剑法却是无人能出其右
本来学这一身功夫是想着保护他家主子,结果其实……林在范也确实不用谁护着
偶尔有不知好歹的上门挑衅,往往都是连林在范一片衣角都碰不着就没了性命,是崔荣宰手里挽着剑花直取对方命门
关乎林在范安危一事,崔荣宰从不会有半分怠慢
江湖上便都知道,入了这个门,若是对忘月阁阁主有丝毫不敬,会被那总是笑意盈盈的少年闪电般拿了性命
渐渐的,上门的就都是些达官贵人的仆从,手里捧着沉甸甸的银子,脸上堆着笑一鞠躬二哈腰的说着:“此事劳烦贵阁费心。”再一鞠躬二哈腰的退出来
当真是要命不要自尊
倒也是,要自尊干嘛呢
崔荣宰一边擦着剑一边想,自尊是他家主子那样的人才该稳稳拿在手里的,旁人就算要了也早晚要送出去
突然大门外传来了急促的,仿佛被什么催着命一般的拍击声,在静谧的夜里就犹为刺耳
崔荣宰皱了皱眉,已过子时,主子早该睡下了。若是扰了林在范休息,他定饶不得这人
这么想着,提了剑就冲出自己的房门。忽然身边掠过一道明月般的影子,是林在范从旁闪了过去,先一步打开了阁门
“主……”
“表哥!!!!”
这声主子还没喊出来,崔荣宰便见到一身明黄的半大少年死死扑了上来,并且紧紧抱住了林在范的腰
他喉间一哽,千言万语便都咽回了肚子里
这边林在范眉头皱的紧紧,似是十分不满面前人的到来,嘴里挤出来的话自然也难听:
“哪来的回哪去。”
“不行!”埋在他怀里的少年猛然抬起头:“二皇兄险些杀了我!你要我回去就是要我去送死!”
这声音实在算得上中气十足,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皇子似的。林在范也被他吵得耳朵生痛,看起来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晕了才好
崔荣宰趁着他家主子没发作连忙走上前,对着少年行了一礼:
“三皇子。”
“啊!荣宰!”那少年见到崔荣宰眼睛就亮了,转而扑到了崔荣宰身上,后者险些被他撞得一个趔趄:“表哥你不必管我!我和荣宰一间房就是!”
“不可。”
还没等崔荣宰解释说阁中有专为三皇子设的空房,林在范就僵着一张脸把少年从崔荣宰身上拽下来,旁人怎么看都带了些许怒气。崔荣宰也只能苦笑着看他伸手为少年扶了扶歪了的玉冕
“注意仪态,成何体统。”
少年冲林在范孩子气的吐了吐舌头,倒是不再往崔荣宰身上挂了,乖顺的跟着林在范走上了楼
崔荣宰站在原地只觉得初冬的风可实在是冷,他未来得及披上外衣,此刻觉得冷风都透了骨
那少年是当今三皇子
同样也是主子的心上人
他是知晓的
那人一身的冷若冰霜,也只有碰到这丝毫不像皇子的三皇子才能染上些烟火气。只是少年实在是个自来熟的,见了欢喜的,无论是谁都往身上挂。旁人不知道,崔荣宰却知晓,林在范极讨厌少年与他接触,明显是吃了醋了
大抵是厌恶他捧在心里的人与他有任何瓜葛,林在范总是会在少年到访时把他支到别处。崔荣宰总是满心酸涩的低头应允,不去想他默许三皇子随意出入他住处的放纵
可是说来好笑,崔荣宰也经常吃那少年的醋
即使他明知没有资格,却还是无法克制的去在意林在范扶上他发冠的手,被少年无理抱住时的纵容,以及看到那少年时,眼里冰雪消融的柔情万种
可惜不是自己的,怎么求都求不得
崔荣宰抬头看了一眼顶楼还未灭的烛火,轻功一闪便到了林在范门前
“主子,沉香是否燃尽了?我替您换上新的。”
里面并未答话,只是门却自己开了
他镇定自若的踏入了门:手里拿着一小捆西域的沉香
林在范还未睡下,一身月白映在窗边。崔荣宰点好了香,倒是看着那挺拔如玉的背影出了神
“何事?”
夜晚太静,崔荣宰竟觉得这声音怎么都透出了温柔的味道,他不敢多想连忙低下头回答:
“呃……三皇子他……?”
林在范看他只给自己留了个头顶,又张口就是三皇子,顿感不悦。即刻转了头不再看他:“睡下了。”
果真不愿从他嘴里听到三皇子。崔荣宰识趣的闭嘴,又捧着自己那点赤诚真心打了退堂鼓,欠了一礼便要告退
“我最近,要出门。”
崔荣宰一愣,看向窗边始终留给他一个背影的林在范,脱口而出:“去哪?”
说完又觉得差了礼数,只能重新:“主子要不要我跟着?”
“不用。”林在范似乎是叹了口气,极为无奈:“你护好他。”
身后突然就静了,静的连呼吸似乎都若有似无
林在范感到奇怪,回过了头
崔荣宰已经站直了身子,只是还是垂着眼眸不肯看他。只有拳头攥紧了
“怎么?”
“无事。”再抬头,林在范就又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,仿佛化了明月皎洁:“主子万事小心。”
而后他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,轻柔的带上了门
不过是护好一人,于崔荣宰来说如同探囊取物,简单至极
若是他让护着,再疼,也得让三皇子安然无恙
想起那人刚刚如同幻觉一般不真实的温柔,崔荣宰缓缓闭上了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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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得出最刻薄的字文
以讥诮这庸尘
却不忍 斥你毫分
林在范第二日便出发了,崔荣宰正发愁要给林在范带哪件外袍,内衬是绣着银竹的好还是绣着鱼纹的好,玉坠带几个才不算累赘,林在范却向他讨要了佩剑
他未来得及反应,想起剑柄上刻着的是什么字才磕磕绊绊的解释:“额,主子……我用自己的剑用惯了,恐怕……”
林在范眉头一皱,伸手来夺,崔荣宰也不敢反抗只能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家主子手里握着刻着“林崔”的佩剑,带上还未收拾好的行李,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
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分明看到主子离开前脸上挂着称得上“春风得意”的笑
自己的剑也是主子赐的啊……又不是第一次见,至于这么高兴么
崔荣宰想不通,摇了摇头
只觉得忘月阁瞬间便空了
那边三皇子似乎刚睡醒,打着哈欠走出了次卧,还在阳光下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
崔荣宰低眸:“三皇子。”
少年便跑了过来:“荣宰啊,表哥走啦?”
崔荣宰点了点头:“是,主子刚走不久。”
“那我们去集市吧?我还从未逛过早市呢!”
养尊处优的少年总是想一出是一出,崔荣宰得了命令也只能硬着头皮作陪。看少年左碰碰这个,右碰碰那个,心里似乎了解了为何林在范格外珍惜眼前这人
大概月华总是会被璞玉吸引,这骨子里的单纯美好,不是皇室人该有的
所以,自家主子才拼命想守住吧
想到那人清冷的眉眼,崔荣宰可悲的发现,才不过这几个时辰,他便思念入了骨
跟着少年走了半天,一偏头竟然发现几日前说要买的玉佩还挂在店里,可是转瞬就想到出门太急忘记带钱袋,只能在原地干着急
少年看他不走了,回过头拉他,却见崔荣宰死盯着店里挪不动脚,心下奇怪:
“荣宰,你怎么啦?”
“额……三……少,少爷……你有钱吗?”
“啊?”
后来那成色上好的玉佩还是到了崔荣宰手里,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少年倒也得了趣,不禁出言调侃:“荣宰这么喜欢啊?”
“啊,多谢三……多谢少爷,我回去便把钱还您。”
少年摆了摆手:“无妨,就当打尖住店钱了……只是你也不佩玉饰啊?”
崔荣宰总是一身黑色劲装,腰带也没有可以佩戴玉饰的地方
“这是给主子的。”
少年瞪大眼:“哦,是给我表哥的?”
看崔荣宰欣然点头,少年只觉得他好像比给自己花钱还高兴:“表哥平常的行头,都是荣宰你置办的吧?”
“是。”
“怪不得……我就说他那德行,才不可能花心思在自己身上……”
崔荣宰便笑了,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灿烂的让人移不开眼
能伺候林在范,是他至今十九岁的人生中,再开心不过的事
“喂。”皇子当然忍受不了被忽略,眼珠转了转便小声对崔荣宰说:“荣宰你能不能也叫我一声主子听听?”
崔荣宰听到这话就敛了笑,拱了拱手:“荣宰恕难从命。”
几乎是一瞬间的犹豫都没有,少年碰了一鼻子灰还是心有不甘:“那我要是说这是命令呢!”
“那荣宰,只能抗命了。”
“你!”
“对不住,少爷。”崔荣宰依旧没有直起身:“荣宰今生的主子,只有一个。”
除了冰天雪地里那个温柔递给自己一只手的阁主
除了把他收留在阁内,耐心教他剑法的林在范
再无他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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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算万种风情 实非良人
谁能有幸 错付终身
最先动情的人
剥去利刃 沦为人臣
只是刺客来的太快
崔荣宰手里拿的不是自己的佩剑,虽然不影响出招,但是取人命门时总是会偏了几寸
他牢牢把脸色苍白的少年护在身后,十几个黑衣人虽然近不了他的身,他却生怕暗箭难防
“三皇子,你牢牢抓住我,千万不可放开。”
少年连忙点着头,手里紧紧攥着他的后腰衣料,紧张的微微颤抖
崔荣宰拖着一人,实在很难杀出重围。黑衣人也料准了这一点,举起剑蜂拥而上
少年害怕的闭紧了双眼,甚至感觉自己颊边都略了剑锋。不知道是谁的血喷涌而出,溅了他鲜红的衣袖
崔荣宰不愧是剑法了得,不过半刻,对方就被解决了大半
等到三皇子终于敢睁开眼,崔荣宰一身黑衣已经被血染透,变成了更加深暗的颜色。他神情狠戾,右手紧紧握住莹白如玉的剑柄
三皇子眯了眯眼,觉得那剑似乎有些眼熟
对方似乎不打算硬拼了,有个似乎是头头的家伙站了出来,收了剑锋:“崔公子,我们做个交易如何?”
崔荣宰冷笑,擦了擦颊边的血迹:“倒是死士都成了生意人了?”
“你把你身后的人交给我,我保证,我家主子不会动忘月阁一砖一瓦。”
“我就算不把身后的人交给你,你也碰不得忘月阁一砖一瓦。”
“崔公子想试试?”
此时一道湛青色的剑光从天而降,瞬时便取了那人性命
崔荣宰大喜:“主子!”
那道剑光如同游龙一般绕着崔荣宰和三皇子转了个圈,似乎是划出了个保护范围,而后林在范便随着那道剑光降落在两方人中间
如同神祗
少年也大喜过望:“表哥!”
“闭嘴。”
林在范回过头狠瞪了少年,崔荣宰却觉得那怒气十有八九是冲着自己的
他要他护好这人,他便不该随意带着少年出来。毕竟此次来者不善,且早有预谋
想着要如何才能赔罪,那边林在范倒是手脚利落的解决了剩余的黑衣人,连惨叫都没让人听到
等到那双雪白的依旧纤尘不染的靴子又踏入自己视线,崔荣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
他身上都是血腥气,可别脏了这人
不想林在范又踏前一步,捏住了他的下巴
崔荣宰被这动作吓得不敢动弹,入眼是林在范左眼皮上的两颗小痣。三皇子也急冲冲的解释:“表哥你别怪荣宰,是我非要拉着他出来……”
林在范便又冷道:“说了你闭嘴!”
少年便乖乖闭嘴了,只是眼圈红红的,似乎是受了极大委屈
崔荣宰余光瞟到了,想着怕是主子又要心疼,连忙出声哄劝:“三皇子别慌,主子并未……”
“你还有空哄他!”这次是实打实的怒斥了,崔荣宰跟了林在范这么久也鲜少见他如此生气,登时便噎住了
林在范凝了眸看他衣上的血,确认了几乎都是别人的才少许放下心,看到他颊边被剑锋割出的伤痕又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两个没脑子的
“我分明说过……”
“是我失职。”崔荣宰面色平静,似乎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:“是荣宰没有护好三皇子,请阁主重罚。”
林在范似乎是真的气着了,只是眼角余光看到崔荣宰手里紧紧攥着的佩剑,戾气又消了几分,重重哼了一声,放开了崔荣宰的下巴
“回去。”
“啊?”三皇子便上来拽住林在范的胳膊:“表哥你不去京城啦?”
“不去,你去求别人。”
少年怪叫:“我哪有别人可求!母后说了我有事可以来找你的!”
林在范极为不耐,揪住他的脖颈唤来随行的马就把少年往马上一扔,自己则揽着崔荣宰御空而行
崔荣宰的腰被林在范死死扣着,眼看着他一身白衣被自己染上了红,急道:“主子,我可以自己走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可他们从未这么相近过
他那点可怜可悲的小心思本就昭然若揭,林在范身上传来的是干净的皂角香气,混着让人安神的沉香。崔荣宰本就疲惫的身子更加昏沉,即使他拼命提醒自己不要失去意识,却还是歪倒在林在范身上,连站立的本能都失去了
于是林在范只能把手臂绕过他的膝弯,把他打横抱了起来
初冬的风打在人身上很冷,可林在范护他护的严实,他竟未受半点风寒
若是崔荣宰现在睁眼,便能看到那总是映了明月的眼眸此刻沉了他最爱的柔情似水
是为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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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爱你苍凉双眼 明月星辰
不远万里 叩入心门
一个孤僻的唇
摘获了你首肯 献上一吻
崔荣宰终究是受了伤的
林在范解开他外衣时,发现他锁骨下方有一处绝对说不上浅的伤口,一直蜿蜒到胸口
他呼吸一滞,便更加放轻了手脚
崔荣宰也很少有这么安安静静任他摆弄的时候,这张总是带着笑的脸庞忽然就安安静静的与他咫尺之隔,他便不由自主地凑近了看
林在范十三岁那年捡到了七岁的崔荣宰,至今已十二年
崔荣宰其实不喜欢习武,只是不知道听了哪来的坊间传闻,说男子汉大丈夫,习了武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
于是那天开始,他便看见崔荣宰整日拿着把木剑比划,看他来了就放下剑傻兮兮的笑,一双眼里似乎是装满了星辰:
“少主,我会保护你的!”
这么一“保护”,竟然就是十二年
昔日的忘月阁阁主早就驾鹤西归,没人知道此任阁主竟是皇亲国戚,崔荣宰不声不响跟在他身后守了他十二年
只可惜是个除了保护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,仿佛脑子里除了林在范什么都装不下,可偏偏如此还是看不出自己的心思
对他身边的人也和颜悦色,害得他每天担心这个傻子会不会被人拐走,还得冷着一张脸吓唬着人把人绑在身边
这么越想越气,林在范难得孩子气的上手弹了一下还在昏睡的崔荣宰的额头
“蠢蛋。”
楼下那个更蠢的前几日来找自己,说是大概只有自己有这个本事潜入皇宫除掉那个二皇子。林在范当时嗤之以鼻,自己有没有本事是一回事,想不想掺和又是一回事
他可舍不得离开崔荣宰
可那个蠢表弟说只要帮了这一次他就再也不踏足望月阁,林在范算是受够了他每次来都黏着崔荣宰的无赖样子,权衡了利弊还是妥协了
他得把任何可能的威胁都铲除了,才能让自己家这个慢慢的明白自己的心思
计划倒是总赶不上变化,他还未出洛阳便心神不宁,折返就看到浑身浴血的崔荣宰和躲在崔荣宰身后的傻子三皇子
鬼知道他那时候吓成什么样
崔荣宰的佩剑他用起来甚至称得上得心应手,不知道是不是剑柄上的两个字实在对他胃口的原因
等蠢蛋醒了,一定得好好问问他是什么意思
这么想着,就看到崔荣宰手指一动,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
林在范回复面无表情:“醒了?”
崔荣宰眨眼,嗓子仿佛被糊住了一般
再傻他也知道,他现在躺着的是谁的卧榻
“主……”
“嗯,伤口上了药,过几日便好了。”
“是我失职……”
林在范心里翻了巨大的白眼,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:“你借钱做什么了?”
崔荣宰呆住
“小鬼说你借了钱,你买什么了?”
其实他想说的是,为什么不管账房要,忘月阁还养不起你了?
崔荣宰咳了几声,林在范发现他的耳根正不可思议的变红
而后崔荣宰从腰间的小口袋里拿出了个色泽姣好的蛟龙玉佩,他明明浑身是血,可这玉佩从玉身到流苏,没有一处不是干干净净的
“出门太急……忘了带钱袋。这玉……配主子实在好看,就忍不住买了。”
林在范盯着那晃在眼前的玉佩,心跳如擂鼓
崔荣宰当他不喜欢,眼神暗了暗,勉强笑道:“若是主子不喜欢,便送给三皇子……”
“做什么给他?”
林在范一把夺过那块玉佩,甚至有几分迫不及待的别在了腰间:“嗯,正合适。”
崔荣宰便笑了,林在范看他笑,便举起佩剑,“林崔”二字赫然映入崔荣宰眼帘
他恨不得凿个地洞钻进去
在心里拜神佛根本没用,他家主子还是发现了!
“呃……”
“这是何意?”
“这……”崔荣宰满头大汗,不知是伤口太痛还是周身温度太高:“请主子恕罪。”
“何罪?”
崔荣宰被逼得没办法,咬了咬牙就要伸手去夺。可他这副身体现在连站立都成问题,林在范也没料到他来这么一出,连忙探出身子要扶,可崔荣宰冲劲太猛,竟然直接把林在范扑在了地上
林在范生怕他摔了自己伤口,两只手稳稳地扶住他腰间。这么猛然回神,两人距离已近在眉睫
这次林在范就不会让他逃了,就着姿势牢牢箍住了崔荣宰,继续逼问:
“林崔二字,何意?”
崔荣宰被近在咫尺却朝思暮想的容颜迷了心智,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唇印上了林在范的
还以为下一刻会被自家主子直接拆了喂狗,没成想却被按着后脑吻得更深了
林在范眼中冰雪消融,唇边溢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暖笑意
那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柔情似水
他们终是摘下了彼此的明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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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言说 命运半点不由人
崔荣宰笑,又凑上前亲了亲林在范的眼:“可我不信常言,偏信方寸。”
而我贪恋红尘,更贪恋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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